刚醒时脑子一片混沌,纪望哑着声道:“睡不着吗?”
他努力集中精神,想和祁薄搭话。可是困意汹涌,他没有听到祁薄的答案,反而床头灯熄了,落在他耳边的话语那样轻柔,祁薄说睡吧,还轻声给他哼起了安眠小调。
第二日醒来,那些防窥窗都打开,阳光落入房中,纪望心情不错,伸着懒腰往旁边摸,没人。
他光着脚从楼上到楼下,最后抵达院子里,终于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祁薄。
穿得很少,抱着膝盖,盯着院中那玻璃花房。
看得出来玻璃花房曾经很美,只是里面的花草已死,一片荒芜,无人打扫,宛如故意放置。
因为院子里哪里都挺干净,除了花房。
纪望走了过去,跟着祁薄一起坐下。他本以为祁薄会转头冲他笑,握着他的手说声早安,可是没有。
只好自己主动,纪望挪了挪位置,贴着祁薄,伸手把人揽住:“在看什么?”
祁薄仍旧看着花房,深陷回忆般,轻声说:“那是我妈最喜欢的地方,种了很多花,那个男人来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在里面采上一捧。”
“后来她发现那个男人骗她,她就把花房毁了,这么多年的心血,说不要就不要。”
“除了花房,连带着那个男人相关的东西,她都想毁掉。”祁薄面无表情,说着仿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就算和那个男人相关的东西,也包括他。
他身体温度很低,可能是因为太早起来,又不知道在这秋晨中坐了多久。
纪望没有打断祁薄的回忆,而是脱掉身上的外套,裹住祁薄,把人搂在自己的怀里,搓了搓祁薄冰冷的手。
他的动作让祁薄脸上恍惚散去,重新把目光聚焦到眼前这人身上。
祁薄说:“哥哥,你说她那么喜欢,怎么舍得毁了。”
纪望攥着祁薄的手指,沉思许久:“也许是心里生病了。”
抑郁症,躁郁症,都有可能。
就像祁薄说的,他母亲过得并不幸福,毁掉花房的行为,可能是一种失控。长期处于压抑的环境下,不可能不生病。
纪望想到了六年前纪望曾经跟他说过的事,那时祁薄说只是一个玩笑,但现在想想,真实发生的可能性太高。
就是祁薄分化成alpha以后,他母亲想杀了他,到底是真是假?
那时候祁薄才那么小,真的能承受这么多事吗?
纪望看向祁薄,却发现对方的脸色很苍白:“吃过早餐了吗?”
“是不是胃不舒服?在这坐了多久了!”纪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