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怎么躺在自己身边，难道昨日将佟氏送回去后又回来了？

“醒了？”

康熙本就醒得早，若不是怕扰到秦柔安睡，这会儿早就起身了，所以旁边人呼吸刚变，他就发觉了。

“醒了就起来吧，几个孩子已经来看过好几次了！”

两人相对一时默然，还是康熙先从床上起身，漫不经心地说道。

门外候着的宫人听到动静紧跟着鱼贯而入，伺候两人梳洗。

等到秦柔跟着康熙出了里间的门，三个孩子已经齐整整地行下礼去：“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额娘/荣娘娘请安！”

“起来吧！”

康熙不若平日里大步流星，与秦柔一直保持半步距离。

两人刚在中间椅子上坐定，几个孩子担忧的目光就往上面看来，先说话的依旧是赛音察浑：“额娘，您还难受吗？”

“儿臣们昨日就想过来了，今天早上又来了好几次，都是皇阿玛拦着……”

赛音察浑絮叨起来尤其没完没了，跟平日里的没心没肺完全不同。

“皇上，早膳已经摆好了！”

康熙扶额给了梁九功一个眼色，后者马上开口解救了自家主子。

“用膳？这么晚了额娘还没用膳吗？额娘以前都起得很早啊，是和皇阿玛睡晚了吗？”

“咳咳！”

康熙重重咳嗽了一声。

“皇阿玛，您也不舒服吗？”

“没有，你皇阿玛很好，额娘也很好！”

秦柔真恨不得捂住自己二儿子的嘴，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走吧，去用膳！”

康熙本来也被四子的话弄得有些尴尬，但是转头看到秦柔脸上露出的真切窘迫，心里倒觉舒畅。

“既然已经请完安了，怎么还不下去？”

康熙和秦柔抬步往桌子那边走，发现四子也紧紧跟在身后，三子和六子则是在原地有些迟疑。

“皇阿玛不是说要用膳吗？”

赛音察浑一脸无辜地反问康熙。

“你们几个应该已经用过膳了吧？”

“可不是，儿臣和三哥，六弟早膳用得太早，现在早就饿了！”

赛音察浑虽然答着康熙的话，但眼神却不住地往桌子上飘。

“皇上，臣妾看这一大桌子的膳食我们也用不完，就让孩子们一起吧！”

秦柔看了眼刚“坑”过自己的二儿子，笑容满面地对着皇帝说道。

“小四，你不是饿了吗，多吃些！”

坐下后，秦柔不住地往二儿子碗里夹菜，都是素的。

赛音察浑无肉不欢，吃得一脸菜色，但自小养成的礼仪让他做不出把菜夹到一旁丢掉，何况还是秦柔亲自夹的。

秦柔则是在心里偷笑，他们从里间出来前，康熙就对她说过今天的早膳都很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