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是越发懒怠了，朕看旁人怀胎十月，也没见和你一样的，不仅身子不想动，如今连这脑子也不想动了！”

康熙大笑着将秦柔半搂在怀里。

秦柔被康熙笑得倒是微微惊讶，最近自己的小心思是越来越在皇帝面前藏不住了，是皇帝变得敏锐了还是自己心太宽，神色上露出些什么了？

“贵妃娘娘到！”

秦柔还没想从两个答案里分出高下，外面就响起一起通报声。

贵妃佟氏，怎么会到自己宫里来，不是说一直在养病吗？

心思微转间，康熙已经放开自己。

“臣妾见过皇上！”

佟氏脸色微红，进来的时候步子也特别快，与往日的弱柳扶风大不相同，不过病弱应是真的，这会儿请安声里都有些喘气。

“贵妃这个时候急着过来是后宫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秦柔起身刚准备要给佟氏行礼，康熙就对着脸色急切的佟氏问道，她索性就站在了一旁，反正佟氏这会儿眼神半点也没放她身上。

“皇上，臣妾……”

佟氏起了个头，又突然闭口不言了，眼神往秦柔这边瞥来。

这是想要自己回避？

秦柔感受到佟氏的目光，也看出了她眼里的意思，不过只是疑惑地回视。

佟氏见秦柔疑惑又无辜地回视，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本来她这些日子就因为急着家中之事心火旺盛，就是在康熙面前也无法保持一贯的柔弱风度：“荣妃，本宫与皇上有话要说，你先退下！”

这话说得毫不气，但佟氏虽为贵妃，并无中宫皇后之尊，自己与她品级不过差了一阶，如此颐指气使，她也不是任由人欺辱的。

“有事就说吧，后宫的事荣妃也没什么听不得的！”

“来人，赐座！”

康熙往秦柔脸上随意瞥了一眼，看到那特意装出的无辜神色，闻听佟氏找过来时胸口的那股气莫名消散了一些。

“贵妃娘娘请！”

现下屋子里伺候的除了梁九功，其余都是钟粹宫的宫人，康熙说赐座，就立时搬了两张凳子过来，半夏还特意放了一左一右。

秦柔在半夏的搀扶下慢慢坐下来，佟氏毕竟位份高于自己，自己再与康熙坐在一起也不合适。

但对面的佟氏是没有到宫人们刚放好的凳子上坐：“皇上！”

这声音又凄楚又委屈，听得秦柔狠狠打了个寒颤。

“冷？把那面的窗子关了！”

眼尖的康熙注意到了，关心地问了一句，随即就让宫人们把靠北的窗户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