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在里头,与医师在交流着。”
沈知烟点了点头,就要推门而入,许凌盛却是挡在她的身前:“烟儿,那个灾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太危险了,你不能进去。”
“舅舅,此事发生在我许家负责的地界,你当真觉得这只是一个意外或者一个特殊吗?”
许凌盛闻言面色微变:“你的意思是?”
“舅舅,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我在想,这恐怕只是一个开始。”
沈知烟的语气凝重几分,绕过许凌盛推开那扇门走进,许凌盛站在门外沉吟好半晌,最终也抬步走了进去。
“沈姑娘。”
何为看见沈知烟唤了一声,又扫了眼她的身后:“江世子没来吗?”
“他有旁的事。”
“哦,我刚才还想着江世子见多识广说不得对这症状能有所了解呢。”
何为的语气有几分可惜,沈知烟目光扫向屋中被绑着的灾民身上。
此刻的这灾民并没有所谓的发疯的症状,只是神情很是呆滞,垂着脑袋,瞧着其实倒与常人没什么差别。
只是她刚这样想,这灾民像是感知到了她的目光一般,猛然抬起头嘶吼着,不住的想要挣脱束缚,眼睛已经血红起来,呲着牙不断的咬合。
沈知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竹月连忙上前挡在她的身前。
何为却是见怪不怪,叹口气道:“这症状几乎是每过一刻便会发作一次,且一次比一次持续的时间要长。”
待沈知烟反应过来,她拉过竹月,又往前走了两步,皱起眉头观察着还在不住吼叫的这灾民,好半晌,她面色便凝重下来。
“这是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医师怎么说?”
她转过身问了句,那一直站在角落的医师便上前两步道:“最初本以为是疯病,只是如今看来这与疯病不同,疯病只是神志不清,举动却也是符合人所做,这人全然已经没了意识,而且似乎是间接性的,举动怪异,不仅本能驱使一般想要咬人,更是不怕疼痛一般。”
医师所说,沈知烟此刻也已经看在眼里,因为那人发现挣脱不住束缚竟已经开始用牙齿去啃食绑在手上的粗绳,就连嘴皮已经磨破出血都没有知觉一般。
“天宁国可曾有过此类事情发生?”
“老朽见识短浅,从未听闻,还请大人另请高明了。”
那医师叹气摇头,背着医箱便转身离开了。
待他离开,何为也是有些束手无策,沈知烟站在原地好半晌,直到那灾民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舅舅,这几日你派人多注意些,尤其是许家所负责的几个施粥点,一旦发现什么异样,以最快的速度阻止,尽量避免伤亡,还有要麻烦一下何大人去与知州府那边知会一声,加紧锦州四处的巡逻,最重要的是,请知州府那边控制舆论,安抚民心,防止更加混乱的场面。”
许凌盛本也有此想法,待沈知烟说完便点了点头,何为也是道了声好,没有丝毫身为朝廷官员被吩咐的恼怒:“沈姑娘放心,知州府那边我会去与知州大人商量,尽快稳定浮躁的民心。”
顿了顿,又声音低了些:“另外,若是江世子回来了,不知沈姑娘可否问上一两句,若是能有线索总比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