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又为什么要背叛许府呢?”
那小厮猛地一抬头,便望进沈知烟那悠悠的目光之中,透着些淡漠与深邃,他一瞬头脑空白,跌坐在地摇头:“不…我没有…”
沈知烟深深的看他一眼,站起身来背对他。
陈虎与竹月见状连忙走到柴房门口,一左一右堵住出口,防止那小厮逃跑。
沈知烟的话已经慢慢传了出来。
“第一,你说你是半颗以后肚子痛去找了茅房,但据我所知,从运送开始,半刻以后所到达的地方应当是甘家的地盘附近,而那里,最近的茅房也需要一盏茶,你说你从去到回用了不到半盏茶,怎么?你是途中觉得不痛又回来了吗?”
“第二,你需要送到的那个施粥点,旁边的确有家打铁铺子,旗面也的确是红色的,但他一般是傍晚便已经关了铺子收了旗,而你却说回来以后四处去寻了你的同伴,你出发时已然是下午,这样耽搁下去你到的时候,那家铺子应当已经关了门,你又怎么看见那旗子的呢?”
那小厮闻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微微直起些身子:“我…是我记错了,那旗子常在一旁,我印象里便是红色,刚才姑娘你一问我便下意识的答了…我…”
沈知烟回过身来,看着他叹了口气。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的同伴不见了,陈虎说是因为你们常会在运送途中有事离开,但我猜想即便是离开,也会告知同伴吧,不辞而别的离开你不仅没有怀疑,甚至在这之后,你再没有见过他,却也没有打听过他的去向仿佛是毫不在意,又或者说,还是你已经知道,他已经死了。”
话到最后,沈知烟的语气已然带了些冷厉,面上的笑容也已经彻底消失。
“最后一次机会,我要听实话,否则你应该知道,有卖身契在许府,即便是你死了,旁人也不会多问半句。”
她淡漠却平静的声音落在那小厮耳里,吓得一哆嗦,又看了眼守在门口处的陈虎与竹月,目光又是一缩,好半晌,他像是彻底崩溃一般。
“堂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我的,阿铁就死在我面前,我脸上都是他的血,我害怕,姑娘,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姑娘您就大发慈悲饶过我吧。”
他一边哭出声来一边跪地磕着头,情绪再控制不住。
沈知烟只是平静的看他一眼:“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他们都蒙着面,我看不清容貌,但是手段极其残忍,他们要我换下原本运送的米,装上他们的,还要我务必送往其他施粥点,我实在是害怕得紧这才一时糊涂,姑娘,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他们的米里有什么?”
沈知烟语气急切了几分,仿若答案与真相就要呼之欲出,但这小厮的沉默却是让得她又有些皱眉起来。
“你不知道?”
“姑娘,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他们的吩咐行事!还请姑娘给条活路吧!”
那小厮说着又磕起头来,沈知烟的眉头皱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