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恭离开了,他至始至终都未能见到他人真实面孔,心下很是忐忑不安,一怒之下钻入坍塌的巨佛腹中,见到了如此诡异的事情,他不知道这是对的还是错的,当他钻出地道,再次来到破落的院落中时,剧烈跳动的心脏像是要脱离了胸腔,很是恐慌,若被父亲得知了此事,又将如何? 又将如何? 他不知道,带着恐慌疑惑回到了住处。 邢九、邢三带着高怀恭离开,屋中只剩下了四名蒙面人,屋中一时沉默无语,偶尔会有两声咳嗽传出,证明着屋中还有活人。 高大面具男看着咳嗽不已的男子,突然笑了。 “李公子如此算计,就不怕毁了大唐?” “咳咳” 男子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抬头摘去头上面具,三人抬眼去看两鬓已有白霜的消瘦脸孔,却无一人露出诧异之色。 正是李唐宗室子、南衙右威卫将军李曜! “咳咳早就想摘了这劳什子的面具了,怎么?张教主难道也还要戴着?”李曜眉头一抬。 “哈哈” 张雄天哈哈大笑,掀开面具,不是摩尼教教主又是何人? 李曜又看向另外两人,嘴角露出讥讽之意。 “朱大公子、邓参军,你们呢?还带着?” 两人一阵沉默,朱友裕心下叹息一声,抬手摘了面具,只是最后一人默然不动。 李曜不由轻笑起来。 “呵呵咱们的邓参军既然愿意戴着,那就戴着吧。” 邓伯贤知道屋内三人都是人精,应该早已知道自己是谁,但他不打算就此掀开面具,就这么抬眼冷冷看了一眼李曜,嘴角同样露出讥讽。 “李将军、张教主招我等前来,就是想要确认邓某身份?” 李曜点了点头,笑道“差不多吧,李某因激怒了李帅而被罚,命虽活了下来,却也留下了病根,想要知道李某并非难事。” “张右使、张教主,在洛阳发生变故后,李某就是再如何愚蠢,也知张右使是何人,至于朱大公子呵呵,这可瞒不了李某,只是李某真的很敬佩朱大公子的胆量魄力,竟然敢暗中前往潼关,前来此处!” 朱友裕微微一笑,他也不解释,只是微笑点头。 李曜抬头看向蒙面的邓伯贤,冷笑道“唯独唯独你若不确定你是谁,李某真的心不安!” 邓伯贤不由一笑,说道“邓某自觉并未露出破绽,李将军又是如何确定的邓某?” 李曜微微摇头,笑道“李某一开始并未想到是你,主要因你之父邓方!” “你之父与杨宦官的关系,本身就是一道障碍,李某自然最先排除,至于原营州参谋之人,邓兄想来也不会觉得他们会反叛了李悍虎吧?” 邓伯贤突然抬手打断李曜继续说下去,皱眉道“家父与杨宦官有旧不假,可天下大乱也因权阉之故,家父之所以离开朝堂,也是不愿看到权阉祸乱朝纲而无所为,至于邓某呵呵” “本就未臣服,何谈背叛两字?” “哈哈咳咳咳咳哈哈” 大笑声伴随着剧烈咳嗽,可是李曜依然未有半分想要停止的念头。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