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随我去见你二舅。”
陈行摆摆手,洒脱的说。
至于吏部衙门里的事,他根本就没当回事。
何欢相信,王荆既然承诺了下差之前给陈行一个交代,那么一定会在下差之前给陈行一个交代。
毕竟,一个监察御史,王荆一个小官可得罪不起,更别提监察御史还有一个他更得罪不起的兄弟。
“不回府吗?”
何欢有点懵。
“回啊!”
陈行理所应当的说着。
何欢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
他说的这个回府,只怕跟陈行所说的回府有些差距吧。
他说的是何府,但陈行明显是要拐带他去陈府。
他还不好拒绝,毕竟那是前身母亲的娘家。
马车出了吏部衙门所在的街道,在逐渐露白的天色中一路前行,到了一条长河旁停下。
长河边上有一处宅院,占地面积远比何氏的要大,看上去却不富丽堂皇,反而处处透着典雅。
入门以后,各色的盆景、盆栽、书帖,布满了步廊两侧。
“主君和主母呢?”
陈行进了门就问。
一副准备邀功请赏的架势。
一个身着素雅的妇人撇了一眼陈行身边的何欢,笑道:“这就是咱们家欢哥儿吧?长得可真俊俏!”
陈行一脸傲然。
何欢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傲,难道觉得前身长得帅,哦,不对,他长得帅,是陈氏的原因。
不过真要依照血脉论的话,他长得这么帅,陈氏确实有功劳。
舅凭甥贵,陈行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主君主母呢?”
陈行再问。
妇人收起笑脸,哭笑不得的道:“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催促着陈耕套上马车,带着一马车东西去姑娘那里了。”
陈行一瞬间愣住了,眼睛一点点瞪大,回头看了看何欢,又看向妇人,“去看他们大外孙了?”
妇人苦笑着点点头。
陈行忍不住抱怨,“他们就这么等不及吗?”
“您不也是吗,昨日就去了。”
妇人哭笑不得的道:“您也不想想,自打哥儿出生起到现在,姑娘一直拦着,主君和主母就没见过外孙。
如今好不容易能见了,那还能忍住。
也就是昨日姑娘一直拦着,您和二郎也说长辈去看小辈于理不合,所以主君和主母才没去,不然昨日就去看哥儿了。”
陈行不解道:“那今日怎么去了?”
妇人更加哭笑不得了,“主君说,他都快七旬了,王法都管不到他,更别提世俗的礼数了,所以一大早就拉着主母去了。”
陈行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良久以后,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大外甥,哭笑不得的道:“合着我白拐了啊?”
妇人笑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