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以后,要账的上门以后呢。 家里这点东西还能保住吗? 还有就算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了,那吴家势必重伤,以后自己嫁过来,还能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吗? 仝轻雨突然就明白了自己mama的苦心。 她一下子坐不住了,说:“那我就不说了,先回家。阿姨,您要是有吴谢迪的消息,告诉我一声啊。” 人倒是走的飞快。 鑫迪没时间管她心里想什么,吴谢迪签下的欠条始终在心里沉甸甸的压着。 那张欠条她仔细看过了,很专业。 确实是有法律效力的。 那怎么办呢? 要是帮吴谢迪还钱的话,家里的钱肯定是不够的。 真的要沦落到卖房卖车的地步吗? 鑫迪很想带着吴mama跑路,但是门口每天守着的两个社会青年,还有就算自己跑了,房屋地产肯定还在的,到时候被折腾的连房子都没了。 这才是得不偿失。 就在家里所有人都在为吴谢迪的事情头疼的时候,这个混小子,正混在当地一个劳务市场旁边的合租房里呼呼大睡。 快到中午了,合租房的人都出去找工作的居多。 一大间房里挤挤挨挨的放了快有十几张床。 都是铁架子的上下铺。 吴谢迪睡在上面,身上裹着一张洗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破床单,这还是他住进来的时候,房东看他什么都没带,好心白送给他的。 当然,上面也决计干净不到哪里去。 人在这种环境里,哪里还管什么干净不干净。 吴谢迪头一天的时候,一宿没合眼,第二天勉强睡了半夜,从第三天开始,他就好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拥有了惊人的适应能力,在这个每天只要十块钱的床铺上,睡的连白天黑夜都不知道。 在这种地方生活的,都是最底层的劳动人民,有没有办法的,还有天生一把懒骨头,出去干一天活去网吧里混三天的。 吴谢迪虽然暂时居住在这种地方,但是他从小也算娇生惯养,人家都每天早晨草草的洗漱一番,然后去市场那边找活干。 运气好的,能找到不错的营生,一天赚个百十来块的不在话下。 但是吴谢迪能跟人家比吗? 他觉得跟那群人蹲在一起找活干掉身价,在这里睡了一个星期了,也没出去赚过一天钱。 再加上他带出来的钱本来就不多,抽烟又要抽好的,吃饭也不肯将就,几天的时间,剩下的就没多少了。 他趴在床上,嘴边干的厉害。吴谢迪勉强将脑袋抬起来,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材质的枕头散发着一股油腻的味道,他将昨天喝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拧开,一口气将剩下的都灌进肚子里去。 喝了跟没喝一样,还是渴。 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开着飞行模式,吴谢迪不敢开机,害怕有人找他,但是又害怕没人找他,他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将手机按开,调到正常模式没一会儿,手机就开始“叮叮咚咚”的响。 震的他手发麻。 上面好多未接电话和短信。 有自己亲妈的。 “儿啊,你去哪里了,家里来人了说你欠他们钱,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