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他想保杨氏,也不能去翻那道案子。
马抚青远远给角落中的顾十年递了个眼色,可顾十年再想悄悄退出殿,似乎为时已晚。
一名禁军将他逼退回殿里,同时关上了殿门。
殿内瞬间昏暗起来,只有靠墙处烛架上盈盈烛火在闪。
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杨烟却突然混不吝地笑了。
她抱住双臂,抬头来回打量着昭安帝和晏渚。
“小小罪女,这是什么态度?”晏渚冷眼逼问。
“宰相大人,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慕容惟之女,又和江州杨氏有瓜葛?”杨烟松开手臂,笑问。
晏渚道:“陛下,这女子如此放肆,是殿前大不敬。”
“您都要治我逆天之罪了,区区大不敬算什么?”
杨烟扁了扁嘴巴,从桌上菜碟里摸了几粒花生米,扔到高处。
花生米竟自觉排成一竖行,被她仰头一一接了,腮帮鼓成大包,大嚼起来。
仿佛体内的慕容嫣觉醒了,她愤愤地想,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杨祚张了张嘴,想叫她快些停下这些奇怪举动,却最终只宠溺地笑了笑。
像在看他曾经年幼的小妹,也这样天真烂漫过,会让他离得老远,往她那边丢一颗花生米。
看着她蹦跳起来张嘴去接。
罢了罢了,前事之因种下今日之果。
既已闹到君王面前,总比落在佞臣手中,反被敲诈勒索好。
他神情放松下来,等着一个结果。
“你!”晏渚似乎被气到,胡须都支了起来,“无赖!”
昭安帝似没看见这一出,问:“谋逆罪是重罪,诛族是大事,不是一道折子能定论的。朕也想知道,离得这样久远,晏相是如何探查的消息?”
晏渚躬身回禀:“杨氏幺女杨仪有一乳母,当年亲身送她夜半私奔,自然知道其中内情。”
这是买通了那个老妪,杨祚只觉心中一堵。
“杨祚,你认吗?”昭安帝又问。
杨祚刚想起身离席,却被杨烟拽住了胳膊。
“他凭什么认?”她道,直接从桌前走到殿上跪倒。
“圣上,乳母既未到场,怎知是否说谎?十九年前的事情了,她竟记得清清楚楚?”
“杨氏一家本安安静静在江南生活,是圣上诏人进京议亲,却平白无故惹了天大的灾祸。若都如此,毁了信用,哪个还敢和皇室结亲?”
她扫了晏渚一眼。
“大胆贼女,竟敢御前放肆!”晏渚立刻指人来拿她。
两个禁军过来,将枪头对准她的胸口。
“杨氏小女说得也没错,无凭无据不能直接定罪。先把人移交大理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