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依然是从头到脚裹得密不透风,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但他身上的腐尸味越来越重了,就算是很重的香味,也遮不住这臭味。
“这位是我爷爷,骆为安。”骆欣欣介绍道。
“骆先生好,我早年前就听说过骆家的大名,如雷贯耳。”
杨先生态度很客气,一点都没有南洋巨富的架子。
“哪里哪里,我的医术不精,辱没了先祖的名声,我先给杨先生诊脉吧。”
骆为安很谦虚,路上孙女就嘱咐过,一定要谦虚低调,十分的把握也只能说五分。
杨先生伸出手,他的手上戴了真丝手套,褪下后,露出了长满毒疮的手,看起来触目惊心。
“失礼了,骆大夫戴上手套诊脉吧。”
杨先生的随从拿出了很薄的真丝手套。
“不必,戴上手套不方便。”
骆为安拒绝了,隔着手套会影响诊脉结果,他从包里拿出几根极细的丝线,一头缠在了杨先生的手腕上,另一头则在他手里。
杨先生眼睛一亮,没想到竟是悬丝诊脉,这位骆大夫的医术定然很高明,他是不是能多活几日了?
骆欣欣瞪圆了眼睛,对骆为安有些刮目相看,这老头连传说中的悬丝诊脉都没会,深藏不露啊!
骆为安凝神静气地诊了几分钟脉,表情越来越严肃,脉息沉滞无力,生机极弱,这是将死之人的脉象啊!
“骆大夫不必有顾虑,实话实说即可。”
杨先生看出了他的顾虑,出声安慰他。
“您的脉象不太好,有将死之兆。”骆为安直言道。
“有办法让我多活几日吗?”
杨先生并不意外,依然温声细语,情绪很平静。
“如果有上好的药材,倒是能拖延几个月。”骆为安回答。
“请先生开方。”
杨先生虽然有些失望,几个月比他预期的时间短了不少,但总归有了丝希望,他不能放弃。
骆为安开了方子,交给了军区的人。
“骆大夫,这段时间请你住在宾馆,随时为杨先生诊治。”
军区的人说话还算客气,但气势逼人,骆为安头都不敢抬,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骆欣欣要回去了,骆为安心里七上八下,借送她的功夫,小声问:“这人生机都快没了,我肯定治不好,不会枪毙我吧?”
“不会。”
骆欣欣给他吃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