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朝听到康令颐讲述过往那些艰难,心中像是被一团乱麻紧紧缠住,酸涩与愧疚如潮水般翻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竟将她一步步逼到了这般绝境。那些她独自承受的苦难,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着他的心。
其实,康令颐又何尝没有对他倾诉过?只是那时的他,满心被所谓的大业蒙蔽,双眼看不见她眼中的痛苦与无助,双耳听不进她言辞里的哀伤与期盼,心更是被执念填满,对她的深情与困境置若罔闻。他就像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愚人,亲手将挚爱之人推向了深渊。
这时,那灵疗师却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冷笑,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他斜睨着康令颐,眼神中满是恶意与挑衅:“那又如何?女帝陛下可别忘了,当年正是萧夙朝指使我窃取空间法术,如今,就请女帝好好品鉴品鉴我的成果!”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手指如飞般捻出一个法诀。瞬间,一阵诡异的光芒在他掌心绽放,一个庞大的空间法阵凭空浮现。法阵中,漆黑的漩涡急速旋转,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呼啸,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卷入那无尽的黑暗,誓要把包括康令颐在内的所有人都吞噬殆尽。
康令颐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灵疗师,言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承认,你这空间法术在旁人眼里或许算得上精妙,然而,你莫要忘了,在空间法术这一领域,朕才是当之无愧的开山鼻祖。”话语落下,她双手迅速舞动,结出一连串复杂而玄奥的印诀。刹那间,她周身灵力汹涌澎湃,如同一股无形的飓风,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随着康令颐灵力的注入,那原本气势汹汹的空间法阵竟像是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牵制,开始缓缓扭曲变形。紧接着,法阵如同一只被激怒后反噬主人的凶兽,突然调转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灵疗师整个吞了进去。灵疗师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转而被惊恐所取代,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却瞬间被法阵吞没。
与此同时,法阵的异动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随着法阵内部空间不断收缩,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疯狂挤压,变得越来越稀薄。康令颐身为圣阶尊主,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强大灵力威压,在这狭窄而压抑的空间里,变得愈发沉重。屋内其他灵疗师们,在这双重压力之下,纷纷面露痛苦之色。他们的身体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狠狠碾压,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挤碎,忍不住一口口鲜血夺口而出。
而那带头挑衅康令颐的灵疗师,被困在法阵之中,更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脸色由红转紫,最终彻底变成了猪肝色,面部肌肉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他的身体在法阵中疯狂挣扎,双手徒劳地挥舞着,试图抓住一丝生机,却只是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绝望的痕迹。
终于,康令颐轻轻呼出一口气,双手缓缓放下,停止了结印。随着她的动作,那肆虐的空间法阵渐渐消散,光芒也逐渐黯淡。法阵消失后,只见那为首的灵疗师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原本的神智已然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惨败。
康令颐面色冷凝,目光如霜,声音仿佛裹挟着千年寒冰,冷声道:“不牢陛下出手,区区小事,朕亲自解决便好。”她微微仰头,挺直的脊背彰显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骄傲,那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在向萧夙朝表明,她早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依赖他人的柔弱女子。
萧夙朝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心疼,有自责,更有深深的无奈。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轻声问道:“你我离心的这些年,你都是这么独自面对一切的吗?”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康令颐,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探寻这些年她所经历的艰辛与不易。
康令颐微微一愣,随即神色恢复平静,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豁达:“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也无所谓了,左右都已经习惯了。”她的眼神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那些独自度过的岁月,那些无人倾诉、无人分担的艰难时刻,此刻都已化作了她眼中的一抹淡然。
萧夙朝心中一阵刺痛,他深知,这看似云淡风轻的话语背后,是她无数个日夜的孤独与坚强。他沉默片刻,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卡,递向康令颐,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惜:“这张卡你拿着,里面的钱足够你应对各种情况,别给我省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再委屈自己了。”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愧疚。
康令颐看着那张递到眼前的卡,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清冷:“朕不比你穷,陛下还是自己留着吧。”说罢,她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萧夙朝递卡的手,眼神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仿佛在向他表明,她并不需要他的怜悯与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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