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微蹙,吩咐身后侍从,“去看看小姐回来没有,让她过来一趟。”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一会儿,被提及的当事人一袭粉色衣裙,踏着明媚的春光,出现在门口。
她一边大步流星的走着,一边笑着唤了声:“阿爹。”
书房内,几名幕僚纷纷起身行礼,拱手作揖。
谢婉摆手,随口道:“诸位不必多礼。”
身姿飒爽落拓,笑容不羁张扬。
是在花团锦簇的内院中,无论如何也养不出的张扬。
权利确实养人,有人托底的情况下,短短几个月,谢婉便从循规蹈矩的内宅闺秀,成长为雷厉风行,行事干脆,敢于和一些老狐狸扳扳手腕的谢大人。
王少甫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女儿,眼前却恍惚出现,那个前世落水后,惶恐于自己清白有失,累及王氏声誉而缠绵病榻,最后及笄之年便香消玉殒的女儿。
他眸中略过几丝痛楚,很快被压制。
“回来了,”他道:“今日出门都忙了些什么?”
谢婉寻了把椅子坐下,开始跟父亲说起今日所见所闻。
书房内,几名幕僚对视一眼,皆识趣退下。
王少甫微合着眼静静听着,等女儿说完,才淡淡道:“你现在提起姚玉枢倒是丝毫不避忌了。”
谢婉一愣,“这有什么好避忌的,我虽和他订过婚,但婚约已解,受他连累落水,姚家也已赔罪,送上不少谢礼,这次他来郓州,一见到我便再三致歉,还给我帮了不少忙,又不是仇人。”
在谢婉眼里,自己落水是受了姚玉枢风流债引来的无妄之灾没错,但姚家赔罪赔的确实诚心。
这次,姚玉枢跑来郓州游玩,见到她便深深一拜,再次致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将姿态放的如此低。
做不成夫妻,人家有意缓和关系,日后同朝为官,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好。
况且,姚玉枢能力不错,为表歉意,这些天跟着她忙里忙外。
学院修建如此顺利,人家也是出了力的。
谢婉看来,她跟姚家是没有恩怨的。
但显然,王少甫不这么认为。
他道:“姚家不日会出大动荡,乃伤及根基,阖族倾覆之难,姚玉枢来郓州是受其祖父姚世仁之命,请你出面求情相救,并非如他所说游玩至此,偶然同你碰面,顺势致歉。”
阖族倾覆之难……
请你出面求情……
谢婉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家要遭的劫难,是阿爹您出的手?”
女儿如此聪慧,一点就透,让王少甫面色稍霁,“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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