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薛春正翘着二郎腿听着伙计的汇报。    “薛哥，你都不知道对面多惨，一整天才四个人去买炭，还是一买就走的船客，不出一个月就该倒闭了！”    客人少还没人回购，早晚要完蛋！    薛春眯了眯眼睛：“你盯紧点，有动静立马告诉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是！”伙计满口应下。    可等薛春一走，伙计哪还有刚刚的乖顺模样？    “今天我生日，请你们去春满楼喝花酒去！”    “赵哥，你从哪儿发大财了？”    “薛总管赏我的，你说咱尤记多大的后台，对面那几个废物能折腾出来啥？犯得着一直盯着吗？白天都快冻死我了，晚上我可不乐意去！”    “一会儿让碧荷给你好好暖着。”    “还废啥话？赶紧走啊，说得我心里都痒了！”    说完三个伙计果断吹灯，锁门，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尤记的大门才关上，就有人借着夜色猫着腰敲响了冰炭轩的大门。    余生开了门，见来人是顾大嫂，赶紧把人迎了进来。    “嫂子，有什么事吗？”    “阿生兄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我是来买炭的，三十斤就成。”顾大嫂有些尴尬。    可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    要是大白天来买炭，她以后别想做生意了。    买回去掺在从尤记买来的木炭里一起烧，省得被人发现端倪。    余生点点头：“稍等。”    “你多搬点过来，一会儿还有人来。”顾大嫂提醒道。    她在来的路上还遇上好几个躲在暗处看情况的，估摸着也快到了。    郑虎当即起身，和秦东一起到仓库搬了两筐炭出来。    余生称好炭放进顾大嫂的背篓里。    苏叶阻止了她掏钱的动作：“大嫂，你这样就生分了。”    “这哪行？你们已经够难的了，你就听嫂子的，等你们以后过好了，我天天上你家来拿炭！”顾大嫂把一串钱塞进苏叶手里。    苏叶点点头：“那你可别忘了今儿的话。”    “忘不了，不说了，我得回去了！”    顾大嫂背上背篓往外走。    顺便也给观望的人带个信儿。    顾大嫂前脚才走，后面又陆续来了十几个人，竟是卖出了四百多斤炭。    这下大家沉闷的心情一下灿烂了起来，看饭菜也觉得可口了。    “饭都凉了，我拿锅里热热。”    “多热几个馒头，我这会儿觉得能吃下一头牛！”    “你要能吃头牛我就跟你姓！”    “瞅你那挫样儿，谁稀得给你当爹！”    几个人有说有笑，把晚饭吃完了。    再等他们把店里收拾妥当，已经到了深夜，外面风雪更大了。    众人都懒得回去，干脆睡在店里。    后院还有两间空房，余生和苏叶一间，剩下的人挤另一间，反正有床褥和炭盆，不担心夜里冷。    简单洗漱了下，苏叶才躺到床上，陌生的环境让她难以入眠。    “媳妇儿，我给你揉揉肩。”余生殷勤地说道。    苏叶嗯哼一声表示同意，还侧过身方便他下手。    刚开始揉的的确是肩膀，可渐渐就发现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