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肺腑呐喊归于寂静,前方白衣老者口中一言一语太过洪亮,听的人振聋发聩。
“草民司空再兴,率众文人举子:一问国之君主无端毁盟,背信弃义,累及全境,三国犯境却无能退敌,竟绑民于外贼为奴,天理何在?”
“二问,敌贼撕约复犯,以见其心昭昭,为何命将士拼死拒北,却自溜南以求苟存?”
老人家吼的声嘶力竭,眼泪横流,却仍不愿停下:“将兵奋战,甘为家国马革裹尸,何该弃之如屣?七尺儿郎,寒心冤于孤军困亡……悠悠苍天啊!何该如此啊?”
“将可死,兵可死,军可赋没,却不该被国弃之脑后!家家大小其痛,殿上可知其哀啊!”
“三问陛下,今众军已集,怎能不战而雪耻?撤?天子受万民供养,当定安业于百姓,危难关头不可弃而自去,抛万万生灵于水火之中啊!”
“渡河苟存于南,此为断国脊梁,违民意,失人心,岂能久存?一而再,再而三退,不愧乎?退至何地方休?自醉不醒,躲至何日方醒?”
“莫非要搬朝南奔入渊,同鱼为邻不成!?”
“若真如此,尔等又有何面目去见历代先帝呀?”
“莫非要搬朝南奔入渊,同鱼为邻不成!?”
众学子赤心肝胆,朗朗而言,愤慨满腔,似要掀翻这一片破天烂地:“江山社稷不可让敌,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官兵护道,将他们挤了开去,可那声音震地惊天。
皇上只觉面如火烧,却不敢起身下车,越发恼恨自家那个从粪坑里捞起来,魂飞魄散坐着牛车去北边的太上皇老爹,一怒,再怒,又怒,最后只能皱着眉,攥紧拳头罢了。
城门有守军匆匆奔来,齐齐跪下,领头将官头叩于地,声嘶力竭吼道:“皇上,您就留下吧,臣必誓死相护!”
“我等誓死保护皇上!”
皇上听着,握紧了旁边佩剑,仰起头眨着赤红的眼,记起登基后那夜,与高少之彻夜长谈时他的一句“大景早已一错再错了”,只觉鸡毛一地,无颜于世,又因泰山之重,缓缓松了手。
“司空先生所言差矣,如今若不南迁,怎保基业。”
众人心中大惊,又觉荒唐,只见有官员看不过眼便上前阻拦,行了一礼后要侃侃而谈:“大势所趋,司空先…”
”何为大势所趋?”
“……”皇上一听这架势,便恼那官员多嘴多舌。
众人也不敢言语,就听司空先生又道:“大势所趋?何为大势?大势乃顺天应民!太祖曾言,天子宁有种乎?国须贤者治之,能贤者顺天应民,兴邦安国则民可以长乐!”
那官员这便有些招架不住,张口言道:“南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