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不屑地笑了笑,不置可否,意思却很明显:若有一堆来历不明的人冲到你面前,让你跟他们走,你会跟他们走吗?
“众位是新出来乍道的,还是向来不懂规矩?到这里,也不报通名姓,就想带人走?就不拍有来无回吗?”冷子兴的语气十分轻蔑,显然根本没把这队人看在眼里。
“我们也知道,姑娘不会痛痛快快跟我们走的。所以,我们这次是有备而来。”说着,黑衣人朝身后一挥手,“带上来!”
两名黑衣人架了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人出来。这人的身子还虚弱得很,脚步踉跄,几乎是被两边的人架着拖到了蝶舞和冷子兴面前。虽然成了人质,这人的神色却并没有丝毫慌乱,抬起头时,竟然还朝两人笑了笑。赫然正是冷漠闻。
冷子兴心中一沉,将手背在背后,朝蝶舞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脸上却泰然自若地笑道:“诸位将这人架出来做什么?莫非,是拿他想当作人质要挟我们吗?”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六殿下,咱们都是明白人,就别说暗话了。不论如何,这冷漠闻总是你的兄长,他跟你们一起出来,你们总不能对他的死活不管不问吧?咱们先礼后兵,只要云姑娘肯跟我们回去,我们自然不会伤了五殿下的一根汗毛。”
冷子兴也冷笑了一声:“我们要是不管你手中人质的死活,你又能怎样?”
冷意人仰天一阵大笑:“六殿下,不要逼我们。兄弟们也是上指下派,不得已而为之。不带云姑娘回去,我们的性命也就保不住了。这人啊,为了保命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冷子兴满不在乎地看着冷漠闻瞥了瞥嘴:“他的死活,我并不关心。你们要杀要刮,随便!反正疼得也不是我。”
听了冷子兴的话,冷漠闻也凄然笑了笑,对黑衣人说道:“我早说,我的生死他们都不会放在心上。你们偏偏不信……”
“五殿下,你话太多了。”黑衣人扭头看着冷漠闻,语气中满是冷意,“我们真的不敢伤你吗?”黑衣人冷哼了一声,伸右手“嗤啦”一声,撕开了冷漠闻胸前的衣襟,同时左手一翻,已从腰间搬出一柄短剑钉入了冷漠闻的肩头。
短剑钉入肩头,冷漠闻疼得全身一阵战栗。鲜血从他白皙的皮肤流淌下来,画出一道刺眼的血痕。然而他却要硬是紧咬着牙关没有出声。他相信,蝶舞和冷子兴不会对他的生死毫不关心。冷子兴口头上敷衍,其实是在寻找机会动手。而不论自己如何张口,求救还是不求救,都会影响蝶舞和冷子兴的判断。所以,他不论如何疼痛,他都要硬抗下来。
见冷漠闻紧咬牙关,硬是不喊叫求救,黑衣蒙面人也吃了一惊。冷漠闻的身子单薄柔弱,随便哪个练过些功夫的人都不难看出,他并没有战气护身。本以为,冷漠闻出身君王之家,没有受过什么苦,肩头扎上一柄短剑,定会如杀猪一样地大喊大叫,却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骨气,居然一声不吭。
就在黑衣人发愣的时候,蝶舞突然动了。之前,她一直静静坐在老妇人身旁,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拉开了身上锁玉带的扣袢。人一发愣,就难免走神。一走神,就会露出空隙。蝶舞看准了黑衣人吃惊发愣的时机,身化利箭,飞冲而出。
架着冷漠闻的两名蒙面的黑衣人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还没懒得急明白什么状况,已经昏了过去。只是,他们的胳膊还架这冷漠闻的胳膊。两人一倒下,带着冷漠闻也跟着倒了下去。蝶舞只有俯身去拉冷漠闻。
然而,蝶舞刚一俯身,就发现脚下有淡绿色的法阵闪耀。同时,无数条藤蔓从法阵的边缘长出,瞬间织成一个网,将蝶舞和冷漠闻困在了其中。这一变故完全出乎蝶舞和冷子兴的意料。等蝶舞起身观看时,藤蔓已经完全聚拢,织成了一个笼子。伸手触碰,便会被藤蔓上的法阵反弹回来。